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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忽略的文学腹地!今天换个角度带您去认识中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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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洲的47个国家,居住着全球三分之二的人口,1000多个民族。几千年来,这片广袤的土地孕育了包括中华文明在内的几大古代文明,也在近两个世纪共同经历了近现代化的洗礼。辉煌,苦痛,沉思,希冀……所有这一切,都映照在从古至今的一部部亚洲文学作品之中。

从《罗摩衍那》到《玛纳斯》,诞生于南亚和中亚大陆的恢弘史诗代代相传,不曾断绝;从《鲁拜集》到《源氏物语》,丰富的哲思与情感在一千年前就被伟大的作家用精妙文字书写下来;从高银的诗歌到奥尔罕·帕慕克的小说,传统与现代,战争与民族,都在文学中得到了深刻的关照与省思。


从亚洲文学的丰富生态中,我们能看到民族的共生,文明的融通。在宗教和民族群落密度极高的西亚,阿拉伯人、犹太人、波斯人、土耳其人……都生成了自己的文学传统;在东南亚,我们能看到迁徙过去的华人作家用中文写作;在南亚和中亚,能清晰地分别发现英语文学和俄语文学的影响与痕迹……这背后当然有复杂的政治历史因素,但也证明着,文明从来都是在交流互鉴中生存与发展。


正因为亚洲文明的深厚与丰富,以个人之能力实在难以尽览。于是,我们对与中国山水相连、人文相亲的亚洲各国,往往没有充分的了解。所以,今天,作者将撷取中亚地区具有代表性的文学佳作,欣赏各位“邻居”们的文学之园。


中亚:被忽略的文学腹地

我们现在常说的“中亚”,通常指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五国,其中有三国与中国接壤,而生活在这片广袤土地上的人们,更与我国西北地区的哈萨克族、乌孜别克族、柯尔克孜族、塔吉克族、撒拉族等族人民血脉相通。


中亚有悠久的历史和文明,但当提起文学,尤其是现当代文学,我们却很少想起这片地域。为什么?想究其原因,首先需要了解这里有些复杂的语言生态。


中亚五国各有各的主体民族语言,其中,哈萨克语、乌兹别克语、吉尔吉斯语(又译为柯尔克孜语)和土库曼语属于突厥语族,而塔吉克语独属于印欧语系语言。


从公元16世纪开始,俄罗斯在中亚的势力日益扩张,大量俄罗斯移民涌入中亚,直至19世纪沙皇俄国完全占领中亚。于是,俄语在中亚日益推广和普及。苏联时期,俄语的优势地位在中亚得到进一步巩固,其影响力也延续至今。苏联解体后独立的中亚五国,基本都同时通用俄语和本民族语言,而在商务、科技、文化艺术领域,俄语的作用依然难以替代。


除此之外,中亚几种语言的书写形式在历史中也经历了数次变革。阿拉伯字母、拉丁字母,斯拉夫语系的西里尔字母……都曾成为其语言书写下来的方式。近年来,为了更好地融入国际间的交流,拉丁字母又重新被推行。


于是,我们可以想象,当语言和文字不得不几经嬗替,文学——我们通常所指的书面语形式的现当代文学,很难发展得特别丰富。再加上语言相隔造就的阅读障碍以及翻译的有限,我们对中亚文学的了解就更为有限。


中亚有相当精彩的口头文学传统,这里的史诗和民间故事,在世界范围内也无法忽视。比如乌孜别克族的史诗《阿勒帕米西》、吉尔吉斯的史诗《玛纳斯》……都是由“阿肯”(歌者)们口口相传至今的伟大作品。


从已经译为中文的中亚文学作品中,我们也能依稀理出一点脉络。哈萨克斯坦现代文学的奠基者、著名诗人阿拜·库南拜耶夫的作品,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就有陆续译介,《阿拜箴言录》还有不止一个译本。作为苏联文学的一部分,萨比特·穆卡诺夫、哈比登·穆斯塔芬等哈萨克作家的作品也曾被引进到中国。穆合塔尔·阿乌埃佐夫根据阿拜生平事迹创作的长篇历史小说《阿拜之路》,也在上世纪90年代引进并重版。公元十五世纪乌兹别克的伟大诗人阿里舍尔·纳沃伊的长诗和传记小说,都有了中文译本。阿布都拉·哈迪尔的小说《圣殿里的毒蝎》中文版出版,又扩大了中国读者对乌兹别克文学的认知。


真正被广泛译介并传播,对中国文学界产生了巨大影响力的中亚作家,当然要数来自吉尔吉斯斯坦的艾特玛托夫。尽管主要活跃于苏联时期的他,通常被归于“苏俄文学”的框架之下。他的《白轮船》《永别了,古利萨雷》《查密莉雅》《一日长于百年》……得到了万千中国读者的共鸣。艾特玛托夫的小说中有诗性和人道主义的底色,在他抒情气质浓郁的文字里,我们能读到来自吉尔吉斯草原的民族传统与灵魂,也能读到苏俄体制的时代记忆。在中亚文学的版图中,艾特玛托夫像一个出挑的异数,但又恰恰说明着,我们不能用狭隘的“民族文学”的视角去揣测文学,它其来有自,却能超越种种边界。


除此以外,与中国有着深刻渊源的“东干文学”也在近年来受到了不少学者的关注。东干族是指迁移到中亚的中国甘肃及陕西回族后裔,如今是散布于中亚各国的少数民族,他们中的许多人能操陕西关中方言和以陕甘方言为基础的新疆伊犁汉、回方言,也有作家用自己的语言进行文学创作。


中亚简单却又错综的文学地图和这片土地的历史一样,本身就是各民族不断流动、迁徙、共处、相融的证明。





《阿拜箴言录》 作者:(哈)阿拜·库南拜耶夫 译者:粟周熊、艾克拜尔·米吉提 版本:民族出版社 1995年




出生于1845年的阿拜·库南拜耶夫是哈萨克斯坦最伟大的诗人,也是承前启后的思想家,是近代哈萨克斯坦书面文学的奠基人,在哈萨克斯坦具有非凡的地位。阿拜创作了大量的诗歌、长诗、散文和哲学作品,他说:“诗是文学的精华,语言的皇帝”;“我的方向——让诗的语言更加精炼/我要用诗的清泉灌溉人们的心田/决不为个人消遣去挥舞笔墨/只为了勉励那些上进的青年”。阿拜的写作有着鲜明的启蒙立场,他对哈萨克民族作了深刻的文化反思,批评人们生活中的恶习,张扬自己的追求与理想。《阿拜箴言录》中多是短小的具有哲理性质的语录。





《阿拜之路》 作者:(哈)穆合塔尔·阿乌埃佐夫 译者:哈拜、高顺芳 版本:民族出版社 2004年4月




《阿拜之路》是哈萨克斯坦作家、学者、阿拜学奠基人穆合塔尔·阿乌埃佐夫根据阿拜的生平事迹创作的历史小说,长达一百四十万字。这本书既是阿拜本人的传记小说,也是一部哈萨克民族的诗史,兼具文学和史料价值。穆合塔尔笔下的阿拜表现出了胆识、勇气和大无畏的精神,以及高尚的思想境界;书中对哈萨克族的生活、娱乐也有着最真实的描写。《阿拜之路》多卷出版以后,在1959年获苏联列宁文学奖,之后被译成一百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是哈萨克斯坦当代最重要的文学作品之一。





《法尔哈德和希琳》 作者:(乌)阿里舍尔·纳沃伊 译者:吴国璋 版本:长江文艺出版社 2008年3月




阿里舍尔·纳沃伊是公元十五世纪乌兹别克斯坦的伟大诗人、哲学家、艺术家、政治活动家。他被誉为乌兹别克斯坦文学鼻祖,乌兹别克斯坦文学语言奠基人。他的作品中最负盛名的是《五诗集》,包括《正直者的不安》《莱伊丽和马季农》《法尔哈德和希琳》《七行星》和《伊斯坎德尔墙》五部长诗。在诗歌之外还著有哲学论文《心之所钟》等,谴责荒淫无道的执政者,主张由正直的执政者治理国家。这本《法尔哈德和希琳》,是纳沃伊《五诗集》中迄今唯一一部被完整译为中文的作品。





《一日长于百年》 作者:(吉)钦吉斯·艾特玛托夫 译者:张会森、宗玉才、王育伦 版本: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8年1月



去年,艾特玛托夫的这部长篇小说时隔三十年在中国重版。相对于他的早期作品如《白轮船》等中篇小说,《一日长于百年》的叙事更为复杂,小说的情节同时在现实、传说和科幻三个层面展开。萨雷·奥捷卡大草原上一个荒僻的铁路会让站,和大气层之外苏美两国的“均等号”空间站,分别发生了一件事情,打破了原有状态。艾特玛托夫在会让站中塑造了一幅“无知”的群像,他通过对“宇宙”意识的引入,让所有人都处于无知的穹盖下。而在美苏联合委员会,那里又呈现出“无知”的另一种形态……在繁复的多层次结构中,艾特玛托夫拓宽了对生活观照的幅度,表达了自己对人类命运的关注和思考。





《亚瑟儿·十娃子精选诗集》 作者:亚瑟儿·十娃子 选编:M.X.依玛佐夫 译者:林涛、崔凤英 版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2015年6月




亚瑟儿·十娃子是东干族文学的奠基人,东干文字创制的参与者之一。他出版过20多部诗集、散文集、长篇小说和剧本等,有《革命潮》《富足的光阴》《祖国的路》《劳动的火花》《逝去的岁月》《春风》等。在创作之外,他还用东干文、吉尔吉斯文翻译了普希金、莱蒙托夫等俄罗斯作家的作品,还用俄文翻译了《三国演义》《西游记》等中国古典文学作品的片断。近年翻译出版的这本《亚瑟儿·十娃子精选诗集》,从诗歌的层面看也许称不上精彩,但作为一个独特的文本,亦不失关注的价值。对照书中的一些近现代东干语词,也能让我们对现代汉语的生长变化多一些新鲜的体认。


来源:新京报书评周刊

作者:李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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